回去后,阮轻芷躺在床上,满脑子都是韩夫人说的那些话。
“那天晚上他喝多了酒,就在我夫君的灵前,任凭我如何哀求,他仍如禽兽一般将我欺辱。你知当时他将我错认成谁了吗?”
“你!郡主,是你!”
“他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,轻芷……轻芷……”
就在韩夫人说了这些话后,阮轻芷冷笑一声,转身决绝离开。
可笑!
荒谬!
自相矛盾!
她是他的妻,水乳相融本就是天经地义,他需要将对她的渴望发泄到另一个女人身上?
何况他根本不行,除非他撒谎。
可有这个必要吗?
天将亮时,阮轻芷才睡着。
再醒来已近晌午,霞月进屋来伺候。
“韩家小姑娘已经醒了,奴婢给送家里去了。”
阮轻芷轻飘飘的应了声,不甚在意。
见她这般态度,霞月一时有些犹豫,不知该不该往下说。
“还有事?”
“京兆府来人了?”
“呵,我还以为京兆府的人都死了呢。”
“他们将韩夫人带去府衙,韩寺卿的棺材送回了韩家。”
阮轻芷心思一转:“可有什么说法?”
“奴婢跟管家打听了,说那晚强辱韩夫人的真凶去官衙自首了。原来是韩家的一个马夫,喝多了酒,干出这等禽兽之事,韩夫人没看清人,误认成了咱家二爷。”
阮轻芷思量许久,最后颇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。
“既事已了,往后就别再提了。”
“是。”
这次她出门一个多月,府中大小事堆了一堆,首先就是账目,需要核对好出入。
账房将近期的账本送来,阮轻芷越往后翻眉头皱得越紧。
账上的收入全部来自于她的嫁妆,其中包括田地、商铺还有一些产业。
这些收入相当可观,本足以支撑陆家上下所有的开支,可偏偏就入不敷出了。
而支取的银子,除了家中开支,还有一些不清不楚的。
有陆长盛的,也有元氏支取的,大的上万两,小到几百两。
等翻到最后,阮轻芷看到一笔三万两的支出,仍是陆长盛从账上拿走的,未表明用途。
阮轻芷问账房,账房也不清楚。
“主子不明言,小的也不敢多问啊。”
账房离开后,霞月说迎祥钱庄的李管事捎信儿来,请郡主去钱庄一趟。
阮轻芷闻言心思转了几转,钱庄上的事,小事全由李管事做主,大事李管事会进府同她禀明,而现在要她亲自去一趟,只怕是出了祸端。
当下,阮轻芷放下账册便带着霞月出门了。
积雪太厚,马车走不动,主仆二人只好骑马。
天昏沉沉的,似乎还憋着一场大雪。
行至东西大街,出殡的队伍堵住了她们的路。
阮轻芷仔细一看,正是韩家。
因天寒地冻,街上没什么人,再加上送殡的也没几个,因此显得格外凄凉。
一辆四轮车驮着前两日堵在陆家门前的红木棺材,压过厚厚的积雪,艰难的往前走。
阮轻芷见过太多生离死别,因此心下并无触动,直到后面又出现一口棺材。
比之前面那具要窄小许多,只是普通杨木。
这具棺材旁,一穿青色棉袄的婆子一边推车一边哭嚎。
“夫人……姑娘……”
阮轻芷心一咯噔,忙让霞月过去打听。
霞月问了一个送行的百姓,而后慌忙跑了回来。
“郡主……”
“是韩夫人?”
霞月抿了抿嘴,点头道:“是,今早韩夫人从官衙回家后便……便上吊了。她、她在上吊前还先……先捂死了她女儿。”
雪,落下了。
像是可怜这一家人似的,一片片落到那棺材上,为他们送行。
阮轻芷皱起眉头,前一日还觉荒唐,眼下只觉心口堵得慌。
她又想起韩夫人最后看她那眼神。
那种可怜她的眼神,好似她比她所经历的更凄惨。
呵,阮轻芷冷嗤一声,甩开马鞭疾驰而去。
迎祥钱庄前,阮轻芷下马。
李管事迎上前来,伸手让阮轻芷搭着。
“郡主,小心地滑。”
阮轻芷没有伸手,而是将马鞭给了李管事。
“你的脸怎么了?”
这李管事左脸青了一块,像是被人打了。
李管事只苦哈哈笑了一声,而后在前带路。
等到钱庄里,阮轻芷一眼望过去,竟有好几个伙计鼻青脸肿、支着拐棍的,严重的还有用细布裹着脑袋的。
阮轻芷怒声问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李管事将她请到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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